2022年1月;h 工作室
工具展,一个关于工具、设备、乐器的展览。不定期。
“tool”, an exhibition about tools, instruments and so on.
问:颜峻;答:唐安
1,你总共做过多少次现场表演?还记得清楚吗?
答:首先想到的是和你一起烧薯片,之后也是在时差空间是文博组织的一次,我读一本书,尽量处理每一个字,以至于极清晰地听到每个字而不知道我在读什么,就像放大图片像素而不知道画了什么一样。之后就是“左边你的神经,右边我的神经”,自己创作的就这样,不知道有没有遗落。
2,在没有表演的很长的时间里,你会想念现场的气氛和感受吗?
答:会想念人,也会想念创作的感受,但好像并不想念现场表演。
3,你能忍受不做任何创作的生活吗?
答:我可以接受不主动进行艺术创作,生活本身就是个难题,最后要交的卷子是生活,卷子好难啊。我是有想表达的,但是想不表达也很好。
4,你说过家人的去世让你意识到死亡并不是终结,那么活着又是什么呢?
答:体验吧。也或者是消业,为走向下一程。这么说好像很消极,或者不得已,其实不是,我非常宝贝活着的感受。我想说生是体验有限性,死是无限和辽阔的。
5,表演的时候,你说你会有意识控制自己的身体,让它放松,来避免刺激到疾病,那么是不是平时一直都在控制自己?
答:是的,避免紧张,避免起伏,避免聚焦,最好活得像山、像植物、像天。
6,如果可以掌握一种表演或创作方面的技巧,你希望是什么?
答:安心于给出一种廉价的表演,关我屁事的态度,可能很难。
补充:
这些线条纸最早出现在2015年的《回乡记》,我做了一个一圈一圈螺旋行进的纸环,从梁柱垂吊下来,名为《30年前的一封信》,那个形式也很像是穿越回环的时空而来,上面书写个人记忆里的植物名称,每一个植物都有当时的地方,事情,人物,对话,气温,甚至风拂面和光线,对我来说一个植物是一个泡泡时空,远早于跟人建立信任关系,信任自然是自然而然的。
2019年做《右边你的神经,左边我的神经》的时候,需要一个组织语言的提示,就找出宣纸做了一长细条,上书关键词。有观众问这是不是神经的隐喻,我没有这么设计,或许它天然就是吧。超越我的意识,它们有照应,都承载精神,都细长,都脆弱。我的操作无非就是纸、书、手机、人声。
《李尔王》我差点忘了,这是第一次回听,几次哈哈哈大笑出来,颜峻是位很好的合作者,他对作品非常严肃,日常的时候很逗,作品结尾我记录了他的喷嚏7连打,天赐啊。记得当时每一条录音的要求就是要有破绽,同一条会一直录到出现了不受保护的状态才保存。不为人知的背景是我在三环流浪游荡了三天,嗯,带着60万字的维特根斯,大热天洗不洗澡都是小事,只想着生活要彻底的、绝对的诚实。我是回家洗澡后才去的现场。
地理还是一样的地理,街道还是一样的街道,我看见不同时期的我在这些地方来来回回,像观看另一个人的生活一样,要是那时知道现在该是多么受安慰,无论是30年前,还是3年前。一切终究过去,驶出隧道,一马平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