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 ufo 的吕老板买走了最后一张《杀不死的牛》。这个当初做了多少张，我自己都忘了，有没有300张？反正是不多。反正是绝版了。
这个唱片的标题是为了向 fm3 致敬。当时他们在 staalplaat 厂牌著名的 mort aux vaches 系列（字面上是“杀死所有的牛”，不过这是一句60年代的口号，“牛”实际上是“条子”的意思）出了一张cd，我和武权都是属牛的，就借过来用了。
武权一开始只做视频，2004年我们在布鲁塞尔演出，他做视频，我做音乐，演完他说，这多简单啊我也能搞。之后我们到了莱顿，休息了几天，他就开始研究软件，就搞起来了。
我们俩都是野路子，常常合作，演出的时候常常失去时间感，甚至合奏的时候不知道哪个声音是自己发出的。当时每周二还在搞“水陆观音”，聚集了世界各地的地下、实验、迷幻、噪音等等的朋友，fm3 和王凡是镇店之宝，一个小声，一个密集，都是以连续性著称的高手。当时我们俩都是新人，就搞了这个“铁观音”，算一个松散的组合，到处拉人入伙，电脑、噪音、民乐，拉进来一个是一个，窦唯也被拉进来过一次（可能那次他根本不知道要用这个名字上台）。不过，多数是我们的二重奏。
这是2005年中秋节前，在武权家录的。当时还有一个观众，晨晨。对，在那个云山雾罩的小屋子里。我用了音叉、延时效果器、话筒、正弦波发生器，还有采样。武权用的是电脑，里面有一个乒乓延时。整个基础就是这两个延时效果器决定的。换句话说就是特别晕。不断反复，去了又来，摇头晃脑，越陷越深。太晕了，现在重听，真是恍如隔世。
第二年这个 cd 入选了柏林的 transmediale 艺术节。也得到了 fm3 的老赵的表扬，他说你们可以出去混了。我们就踌躇满志起来，后来也真的出去混了一两下。不过，差不多2009年吧，我突然决定不用延时效果器了，也就不再做这样的音乐了。那个场景也结束了。往事还会重现，但没什么是连续的了。